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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说,每个人都是一本厚厚的书。从童年时光里那些老人欲说还休遮遮掩掩的神神秘秘,到“文化大革命”中几乎所有家庭都被无情地撕开一道口子,让很多神神秘秘的往事变成了触目惊心的现实。这些活生生的人与事,一直处于沉睡状态,人到晚年时,蓦然惊醒,变成我写作的财富,有了《我们的老院》这本书。
纳博科夫曾经说过:“任何事物都建立在过去和现实的完美结合中,天才的灵感还得加上第三种成分:那就是过去。”过去的作用,对于文学创作就是这样巨大。在时间的作用下,过去有了间离的效果;在想象的作用下,过去成为写作的酵母。于是,人生不仅是人生,还可以是文学;不仅可以让我们回忆,还可以让我们品味。杜诗云:“自古皆悲恨,浮生有屈伸。此邦今尚武,何处且依仁。”便是让我品味我们的人生、品味我们的老院的路标和路径之一,自古如此。
因此,我们的老院,写的是粤东会馆,已经不完全是粤东会馆。那里写的形形色色的人物,曾经生龙活虎真实地生活在过去的年月里,却也生活在我今天的想象里和重新的构造里。为了更加真实,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对号入座,那些人物,我进行了张冠李戴,甚至偷梁换柱,如有雷同,纯属巧合。可以说,我今天笔下的我们的老院,是地理意义上的粤东会馆,是历史意义上的粤东会馆,也是文学意义上的粤东会馆。它是为粤东会馆写传,也是为我们的老院写意。它属于那条已经被破坏被腰斩或者叫作被改造更新的老街,更属于我们,属于我自己。
正如纳博科夫所说的过去对于现实的重要作用,要想真正走进我们的老院,重新梳理一下粤东会馆历史的空间和地理的肌理,也许还是很有必要的。
据我所知,在北京城,以广东或广东各地方名字命名的会馆有很多,比如新会、蒲阳、潮州、惠州、肇庆等会馆,真正被称之为粤东会馆的,自有会馆以来,只有三家。
先说第一家和第三家。第一家建的最早,第三家建的最晚。
第一家在广渠门内。据我的同学王仁兴1984年考证,这第一家粤东会馆开始叫作岭南会